Vincent Kolo, 剎士 社會主義行動
「因為疫情我已經兩個月都沒有休息。」來自印尼的外籍家庭傭工Seputih向《社會主義者》雜誌傾訴:「老闆答應讓我放有薪假,但實際我沒放,我為了健康不得不待在家裡,只好放棄假期。」
週日是外籍家庭傭工的法定假日,這天一直以來都是他們休息、放鬆和社交的唯一機會。現在香港政府要求他們留在家中,於是他們被永無天日地困在「職場」。有些僱主還威脅說要解僱他們,說是害怕如果星期日允許他們出門,會把病毒帶回家。
新冠病毒對各地工人造成了沉重打擊。但是,工人階級中最貧窮、最容易受害的職業,承受了最大的負擔。在香港有40萬移工,其中大部分來自印尼和菲律賓。他們面對更多的工作量、更長的工時、且更多的自由和私隱限制。
Seputih的朋友、同為印尼移工的Vant說:「我現在還有很多工作,因為僱主的兒子不上學了。但是僱主夫婦還是一直上班。」
亞洲移民協調機構(AMCB)最近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自疫情爆發以來,一半以上的家務工人的工作量顯著增加。隨著學校關閉已經超過十週,而老年人也是最高風險的群體,照顧這些孩童與老人的負擔主要就落在移工身上。另外,由於有更多的人在家工作,這意味著工人們要受到僱主更緊密的監控。
Seputih說:「我很多朋友都對這種情況感到沮喪,僱主每天在家工作,所以有時候我只能不停工作,什麼自由都沒有,比如說如果您打電話回家鄉問候家人,就還得等僱主出門買東西。」
雙重打擊
疫情加上資本主義經濟衰退在全球範圍內引發了一波經濟破壞和裁員浪潮,包括印尼和菲律賓,這給香港移工帶來了更大的壓力。他們因為擔心被解僱,所以不敢抗議現在嚴重惡化的勞動條件。他們還擔心被感染,而因此被解僱。在這場危機爆發之前,香港的移工通常就是老家的主要經濟來源。
疫症前的周日,外傭聚集在一起
社會主義行動(ISA香港支部)要求立即恢復移工的休假權,同時必須採取新政策,投入資源建設並擴充現有的社區公共設施,讓移工學習、上網、聚集和休閒社交時,能夠有安全而衛生的環境。
我們還要求政府,目前向所有居民提供的1萬港幣的特別現金援助,也應該適用於移工。政府聲稱發放一次性補助的理由是為了減輕疫情的經濟影響,特別是防止零售業的經濟崩潰。不論是何種理由,很明顯把移工排除在外都是不公平的。
2019年國際婦女節,社會主義行動(ISA)和移工團體KOBUMI和SERPAN聯合抗議
政府必須廢除其對待移工的吝嗇政策,首先就從廢除同住政策和「兩星期規定(two-week rule)」開始(移工被解僱超過14天而又無法續約就得離開香港)。
社會主義行動亦要求將移民納入最低工資法,一勞永逸地消除這種歧視。但即使是本地工人的法定最低工資(每小時37.5港幣)也太低了。工會領導們不應該以什麼「成本過高」理由而反對提高移工最低工資,而應該集中在組織群眾鬥爭,以改善所有工人的條件,尤其是在目前政府為了在危機中保護資本家利益而大灑金錢的時候。